Jayyyyyy

大事不妙。

Barry抓着他的衣服直接了当地吻了上来，而Eobard完全没有时间准备。两人的鼻尖顶在一起，在终于调整到了正确的角度时，太过热情的Barry让两人的牙齿磕在了一起，而Eobard无法承受这个，虽然他还不知道这到底算是什么，伸手推开了男孩儿。

“见鬼的你搞什么？”这是Barry说的第一句话，他生气地双手握成了拳，皱紧了眉头。Eobard站在原地，表情里没有一丝线索——除了也许有一丝的厌恶。

“我还想问你这个问题呢。”Eobard说道，他自动地转换到了自卫模式，他平时只有在战斗时才这样，只有在对除了Barry Allen以外的所有人才这样。

“我以为你喜欢粗暴的。”Barry只是恶狠狠地说道，伸手推了Eobard一把，在他踉跄向后时走进了他的房子摔上了门。Eobard很快就站稳了脚步，用警告的眼神看了Barry一眼。

“你到底是在闹什么？”他并不确定自己到底想不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。

“我在闹什么？我在闹是因为花花公子Wells在过去的十五年里操了然后甩了他的每一个男朋友和女朋友。是因为事实上我就是你床伴的收藏集里他妈的珍藏品！”现在男孩儿几乎是在尖叫，视线瞪着Eobard。

“这对你来说只是一场游戏对不对？只是一个复杂的阴谋，只是为了对世界说你征服了闪电侠，说你的敌人软弱天真到他会在你露出一丝温柔时就主动投怀送抱？”

他说的话像是一把刀，像是Barry打算把他震动着的手穿过Eobard的胸口，也许那都没有这个更让他感到痛苦。他从没预料到——从没预料到Barry会这么想。他那么认真仔细，一丝不苟地计划了一切，却总忘记对方并不像他那么对待事情，并不像他想的那么深。Barry没法发现Eobard对待他的方式与对待他人不同不是因为Eobard把这个视为一场游戏或者挑战，而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关系完全不同，它代表了太多。

至少Eobard希望如此。他的表情像是个面具，挡住了所有的情感，尽管Barry生气绝望的样子让他除了想要去用拇指抹平他眉头的皱褶，让他放松下来，轻吻他的双唇。可事实上Eobard什么都没有做，因为他太过畏惧，太过自傲，也太过破碎。

“你真的这么觉得？”他问道，因为当下，他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反问。他的声音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响，那么有力。他处于警戒之下，却流露出了一丝的哀伤。

可此时，Barry气愤地无法注意到这些。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Eobard的话上，先前的皱眉成了低吼。

“你他妈的不许那么做！不许像我会蠢到相信你一样对待我！”Barry又一次推搡着Eobard，可他早就预料到这个了，一脚向后就轻松支撑住了他的体重，留在原位。可这显然让Barry更加愤怒，在他推第二把时Eobard向后退了一步。

Eobard的哀伤凝固起来，它总是这样，变成了怨恨。他不想对着Barry发火，他真的不。他一次又一次努力地压下那股冲动，可在男孩儿的话语下，他知道自己即将变得尖酸刻薄，眼神冷漠无情。

“你想让我说什么？不？你觉得你真的会接受那个答案吗？”他终于张口反驳。“你知道为什么我像对待个白痴一样对待你吗？就是因为在这样的时候你总是像个白痴一样。”

Barry低吼着想要再次推开Eobard，可这次他并没有打算站着承受。他向边上站了一步，Barry踉跄着在摔倒前稳住了自己，表情显得更加阴沉。

“所以你承认了？你承认你将来会把我像垃圾一样扔掉了？”Barry尖叫着，脸颊通红，Eobard甚至能看见他眼底聚集的泪水还没流下。Barry可笑的指责让Eobard的表情变成了彻底的迷茫。

“你是不是我刚才说的话一个字都没听进去？”现在Eobard也吼了回去，向Barry迈了一步，男孩儿看起来有些害怕，下唇颤抖着却没有后退。

“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碰我？为什么总是我主动去触碰你，为什么你从来都用面无表情的样子看我？你这样让我该怎么相信你？”Barry终于哭了出来，Eobard胸口的刀扭动着捅得更深。因为Barry说对了——Eobard从没对Barry表达过他的爱意，从没想过回报Barry亲密的举动。他认为——以为那是安全的，以为那是最好的计划。显然他是错得离谱。

“Barry，”他语气中带着疲倦，像是曾经Barry不顾自己性命安危时用的语气一样，他受够了两人之间的游戏。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。“站在我的位置考虑一下。我会怎么做？如果你一辈子从没真正关心在乎过另一个人，你能怎么做？”

Barry有些惊讶，疑惑地皱紧了眉头。

“Barry——”，他想要往前一步，伸出手去触碰Barry的脸颊，却及时停住了手。现在还不是时候。也许他永远都不会有那个机会了。

“我怎么能知道。”

Eobard重新抬起头，Barry的眼睛依旧充盈着泪水，却充满了坚定的希望。

“我怎么才能知道你不在撒谎？我怎么才能相信你？”

“你不能。”Eobard说道，向前走了一步，在Barry的视线里，尽管他看起来想要转开。“我不会为了安慰你而对你撒谎。你无法确定——我想我们两人都心知肚明，无论我做什么，你都会存疑。而我永远不会奢求你那么信任我。”

这场关系注定是个错误。Eobard自私而又愚蠢地幻想着会有人真的爱他，会能够让他拥有一丝的快乐。

“我们还是分开更好。”

Barry真的哭泣了起来，在他用拳头砸向Eobard的胸口时，愤怒的眼泪滑下他的脸颊，竭尽全力地控制着喉咙里的呜咽声。

“我，我不想让你走。我想让你证明我是，是错的。我想让，让你证明给我看...”他在抽噎声中断断续续的说道，看着Eobard，表情里充满了可悲，他既哀伤，气愤，却又充满希望，和Eobard一样充满了矛盾的情绪。

可他再也没法控制自己。他无法看着Barry这样继续下去，看着他哭泣着绝望地在分崩离析时竭尽全力地保护自己。

TBC.